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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美超马故事 | 奔跑大概是最接近自然的方式

应念魁岭经年,肝胆皆冰雪。

光线在巨大的山体上交叉穿越,在每一道锋利的石楞上,在每一粒细小的石面上,一切都在不停地生发、变形、扩散,刚刚才被创造出来的画面转眼就被隐去了,新的世界正在迫不及待地涌现出来。

先前我们在路上走,杨磊说好像看到了灯,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是两盏亮咚咚的小黄灯

巨大的白石山如同悬浮在一片雾海中的孤岛,比起往常更显超凡脱俗之境,我们此刻便是身在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地方了。

穿过那片白茫茫的孤寂荒原,经受住冷漠大地和不可违天意的击打,然后带着北方的秘密活着归来

一个人无法随意扼杀自己的目光,把眼睛变成空洞的洼地;一个人无法阻止自身趋向于世界的冲动,把身体变成暗中颤抖的生命雕像。 ——Simone de Beauvoir

白云在天,丘陵自出。道里悠远,山川间之。将子无死,尚复能来?

雷雨过后的山谷里升腾起淡淡的晨雾,远处的山峦在雾色里若隐若现,最后几名选手都陆续安然抵达了终点,真是圆满而美好的又一年。

地貌一直在变化,我们来之前,它们有所不同,我们离去之后,它们又会改变,我们遇见了它们此时的模样,此刻它们与我们同在。

在森林里走,绿色的浓雾渐渐升腾起来,一切都显得诡异极了,此时若是有什么奇怪的庞然大物突然出现,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。

我一直在奔跑,却又似乎从未前进,时间停滞了,我仿佛也进入到这孤峰岩堡的世界里,明明周身荒芜,却被一种令人炫目的生命感紧紧裹住。

但愿等我活到Jack的这个年纪,也能如他一样,仍怀着一颗好奇明亮的心,勇敢自在地享受在这世上的每一天。

或许在这世界上,总会有一些人可以听见荒野的呼唤,并循着这呼唤勇敢无畏地去追寻属于自己的生命轨迹,就像每年的二月初,在那片茫茫冰雪世界里,人和狗以各自的方式,穿过苍白的月光和朦胧的北极光,一路向北奔向那遥不可知的荒野深处……

“对于我们而言,如果感觉到痛苦,那仅仅意味着我们需要想办法跨越它。痛苦本身其实无关紧要,它不过是你在努力达成时的表现。” —某位僧侣

我想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,在最后四英里山道上飞奔而下的感觉,当时的我似乎是在为了一个不知能否实现的目标而拼尽全力,而其实当身体的疼痛,完赛的压力都在渐渐离我远去,忘记一切在山道上尽情奔跑,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在自由飞翔。

“只有那些愿意冒险走太远的人,才有可能发现一个人可以走多远。” T.S. 艾略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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